左章以《旅行歲月》為題開啟自己新一輪鋼琴獨奏會演出
“近來,我游歷了很多國家,見識了各種不同地貌和那些在歷史和詩歌中被奉為神圣的地方,深深感到大自然的表象千奇百怪。隨著時間的推衍卻又變化萬千。
這一切都不只是在我眼前輕輕地一掠而過,而是在靈魂深處打動了我,彼此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而直接的關系。一種不確定卻很真實的關系,一種無法解釋但又不可否認的精神上的共鳴,于是,我試著將最深切的感受和最鮮活的印象寫入我的音樂!
——李斯特《旅行者札記》原稿前言3月12日晚上,左章以《旅行歲月》為題,開啟了自己新一輪的鋼琴獨奏會演出。音樂會在紀念“鋼琴之王”李斯特誕辰210周年的同時,也回望了法國音樂史上受到浪漫主義音樂影響深刻、延展至21世紀早期的拉威爾和具有獨創(chuàng)性和開拓性的勛伯格。幾位作曲家之間的相互影響卻風格各異,是左章想要呈現(xiàn)一臺“不失平衡,聽起來不累也不枯燥的鋼琴獨奏會”的起源。上半場整體的曲目算不上明快,如果沒有斯卡拉蒂的兩首奏鳴曲,大約都可以稱得上是帶著一些灰色調。完成了對斯卡拉蒂《E大調鋼琴奏鳴曲》“從容的行板”和《G大調鋼琴奏鳴曲》“急板”之后,左章自己手持話筒開始了曲目的解說。“一般獨奏家在音樂會中,都是不會和觀眾有互動的。但是我今天就要打破這個傳統(tǒng)!彼_始逐一分析即將演奏的作品,生澀難懂的勛伯格在她的描繪下成了“20世紀的特斯拉”,其音樂的古怪音響被比作“裝修聲”,讓這些音樂一下子與觀眾拉近了距離。
剛剛脫離瓦格納式的后浪漫主義風格的勛伯格在《鋼琴小品三首》中,開始了對無調性音樂的初步探索。多樣的、具有破壞性的音樂聲響沖擊著觀眾的耳朵,在同一主題動機的重復、變奏與發(fā)展中,左章為這首作品增添了多重色彩,每一塊涂料的增添,都在改變著人們對于鋼琴、對于古典音樂的傳統(tǒng)認知。在勛伯格創(chuàng)作《鋼琴小品三首》的幾乎同時期,拉威爾完成了《夜之幽靈》的創(chuàng)作。在普法戰(zhàn)爭之后,法國作曲家對于本民族民間音樂、繪畫、傳說和詩歌都有了更多的關注,并且在音樂中大量地融合法國特有的色彩元素。拉威爾的《夜之幽靈》也正是根據(jù)貝朗特的同名散文敘事詩而創(chuàng)作,其中神秘、瑰麗、充滿神話色彩的音樂語言讓人難以琢磨。左章對其中第一首“水妖”的演繹,是上半場音樂會中最為人稱道的所在之一。樂曲一開始就由左手唱出水妖迷惑醉人的抒情主題,右手的重復和弦用變化多端的交替色彩描繪出湖面水波連連的迷離景象,猶如是水妖從遙遠湖底傳出的歌聲,哀婉凄凄。此處的歌聲會化作一個形象,不斷地重復出現(xiàn),每次也配上不同的伴奏,描繪出詩中 “我泛起的水花打落在他的窗前”、“潔白的浪花”、“蕩漾的水面留下我游過泛起的落葉痕跡”等等凄美的畫面,時而哀怨,時而激動。當快速的琶音如波濤滾滾而來,音樂進入了反常的寧靜,水妖重新開始歌唱。接下來的四小節(jié)是全曲唯一沒有 “水之和聲”伴奏的單聲部旋律,在右手緩緩唱出,開始暗示了最終“愛而不得”的凄美結局。仍然是波濤洶涌的快速琶音后的減弱,但是這一次,水妖沒有再繼續(xù)歌唱與哀求——“苦笑伴著淚水,她逐漸消失在雨中”。
下半場,是本場音樂會的同名作品李斯特《旅行歲月》選段的演繹。今年是李斯特誕辰210周年,左章在每一集中挑選了一首自己最為鐘愛的作品,來呈現(xiàn)作曲家從早期到晚期風格的發(fā)展和不同。“他25歲的時候寫‘奧伯曼山谷’是受到了法國大革命后的影響,當時年輕人中刮起了一股‘抑郁’風潮,包括歌德的《少年維特的煩惱》和瑟南谷的《奧伯曼》。中間還運用到了拜倫的詩。作品本身不僅追求向往精神層面的自由 ,也有大量的情感宣泄。但是到了晚期,‘埃斯特莊園的樹和泉’的時候,李斯特晚年已經皈依宗教,作品就沒有了這種情感上的宣泄,客觀的用聲音色彩及和聲色彩描繪莊園里的景色,從繁到簡,升華到了另一個層面!毕啾仍揪蛯儆凇堵眯袣q月》的作品,第二集(補遺)《威尼斯與拿波里》就顯得有些特別。1840年,這一集的初稿在意大利問世。與此同時,李斯特有關“藝術統(tǒng)一性”的思想最終確立,他追求音樂與詩歌的內在聯(lián)系,賦予了音樂深層次的內涵,而不僅僅停留在沒有思想的空殼里。左章選取了其中的第三首“塔蘭泰拉舞曲”,樂曲本身摒棄了作曲家常用的抒情性表達,描繪了如火如荼的舞蹈場景,加入了極富表現(xiàn)力的詩意化的歌唱性段落。
引子中,和聲小調不斷向明朗的大調靠攏,朦朧氛圍里,音量逐漸增強,讓人進入了帶有光亮的氛圍中。緊接著,意大利民間舞蹈迎面而來,呈現(xiàn)出一片歡樂祥和的景色 。樂曲的第二部分與第一部分又形成了風格上的對比,船歌的形式悠揚而綿長,場景由陸地轉向水面,呈現(xiàn)新的光景。
在樂曲的尾聲,李斯特為了烘托具有交響般的音樂效果,七小節(jié)連用一個踏板,在演奏中由淺至深不斷增加濃度,讓音樂最終停止在恢弘與明亮中,一掃所有的陰霾。音樂會的最后,左章邀請到了當天前來的好友、低男中音歌唱家沈洋上臺,一起演繹了舒伯特的聲樂套曲《冬之旅》第五首“菩提樹”。從這場音樂會的策劃起,沈洋就曾提議讓左章演繹《旅行歲月》,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現(xiàn)場,沈洋也解釋說:“雖然旅行在當下疫情肆虐全球的時間里,要實現(xiàn)仍然是困難的。但是作為音樂工作者,最好的旅行是讓我們的音樂抵達人們的心里,這趟旅程是可以跨越時間空間的!痹谝欢魏盟瓶萑~飄零的鋼琴序奏之后,流浪的人開始歌唱。調性的不斷變動,遠關系同名大小調的交替使用,是舒伯特非常喜歡的和聲語言。歌曲在最后的“尋找平安”的企盼中結束,像是這場音樂旅行走向了一個平靜安寧的所在,也像是兩位演奏家在寄托自己對這個世界、對當下生活的美好愿望。仍是意猶未盡,左章再次坐回鋼琴前,開始演奏舒曼《維也納狂歡節(jié)》中的“間奏曲”。于當晚的音樂會而言,是酣暢盡興的,是瀟灑與歡快的告別,令人充滿著希望,期待著再一次在音樂廳里與這位率性、可愛的鋼琴家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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