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小提琴之緣
從牛棚出來后,陳鋼說自己處在被人遺忘的角落里,音樂學院解散了,《梁祝》不能拉了,音樂不能做了,書、樂譜、唱片也都交掉了,陳鋼轉(zhuǎn)而學起了針灸。也是在這時,陳鋼結(jié)識了潘寅林。潘寅林當時是上海交響樂團的首席,風華正茂!叭思叶挤Q他為紅色小提琴第一人!蹦菚r潘寅林紅到什么程度?陳鋼很為自己這個老朋友得意,“和現(xiàn)在的超女、周杰倫差不多!迸艘之敃r在馬路上騎自行車,交警都認識他,那時上海馬路用的還是手動式紅綠燈,“喲,潘寅林來啦!苯痪姷剿恪芭尽钡囊幌聦⒓t燈調(diào)成了綠燈。
潘寅林也是第一個在文化廣場當著萬人做獨奏演出的小提琴家,他當時反復拉的曲子是上海交響樂團演奏員阿克儉編寫的《千年鐵樹開花》,接下來就沒曲子可拉了!啊母铩瘯r除了八個樣板戲,其他音樂都荒蕪了,再沒有其他音樂可奏!标愪撜f,對音樂的渴望讓全國很快掀起一陣全民小提琴高潮,十元二十元一把的小提琴,在當時算是便宜的音樂器材,光上海一年都能生產(chǎn)十萬把。在當時,拉小提琴不僅是一種精神需要,也是一種生存需要,本來要上山下鄉(xiāng)的人如果小提琴拉得好也許可以進文工團,再好一點則可以進樣板戲團。“天熱時,我發(fā)現(xiàn)弄堂其他人家的陽臺上都有人赤膊練琴!
潘寅林后來找到心情沮喪的陳鋼說,“你來寫,我來拉! 陳鋼宛若找到了使他能呼吸的救命稻草。1973年至1976年,他一口氣創(chuàng)作了包括 《苗嶺的早晨》、《金色的爐臺》、《陽光照耀著塔什庫爾干》在內(nèi)的九首作品。“他讓我寫我就馬上寫,寫完后他就演,再把意見反饋給我。”這批曲子后來就成了陳鋼傳承至今的紅色小提琴作品。陳鋼曾這樣解釋紅色在自己藝術(shù)生涯中的意義,“紅色是我們花樣年華時的一抹朝霞,紅色是我們蹉跎歲月里的血色浪漫,紅色是我們心中永遠開不敗的玫瑰。”從他排比復又美好的描述看,紅色代表了他生命中的正能量。在《藝術(shù)人生》做節(jié)目時,朱軍也幫著他做了總結(jié),“《梁!肥羌兦,‘紅色小提琴’是激情,《王昭君》則是深情,都離不開一個情字!标愪撚X得很到位。在與潘寅林結(jié)識40年后,他認為將兩人在紅色小提琴上的緣分續(xù)寫在今年“上海之春”的舞臺上是不錯的選擇。
1979年,小提琴大師艾薩克·斯特恩作為西方第一位來華演出的演奏家,在北京演奏了莫扎特的《G大調(diào)第三小提琴協(xié)奏曲》。他的中國之行被美國音樂家傳記片導演艾倫·米勒拍成了紀錄電影《從毛澤東到莫扎特》。斯特恩后來走進了陳鋼家,米勒也在陳鋼家拍了很多素材。1981年,陳鋼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邀至美國講學、開音樂會,順道至斯特恩家里做客,“我去的時候,這部片子剛好得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
作為一位真正從“上海之春”走出來的作曲家,陳鋼對“上海之春”的感情濃稠,他將丁善德、孟波列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貴人,“沒有他們就沒有《梁!罚业纳羁赡芤彩橇硪环婷擦。”問他共參加過多少次“上海之春”,他已不太能算清楚。但在“上海之春”創(chuàng)建、復辦、50周年等最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上,他的作品免不了是要上臺的。對現(xiàn)在的“上海之春”,陳鋼當然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它曾經(jīng)保持了一個相當高的水準,現(xiàn)在變成國際性音樂節(jié),平臺更大對音樂家來說可能是好事。上海現(xiàn)在的新作品不少,而好作品還不夠多!睆乃叫纳峡矗f自己會驕傲,從長遠看,又有點痛心,“我們在學生時期做的這部作品已完成它的歷史任務了,沒有接班作品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東方早報/廖陽)
740)this.width=740"> 日木,羌族棰擊膜鳴樂器。又稱羊皮鼓。漢稱羌鈴鼓或羌族手鼓。流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