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6日,中國國家交響樂團《龍聲華韻》鮑元愷作品專場音樂會在北京音樂廳完美謝幕。河北的《薊北烽煙》、廈門的《楹》、京城的《西皮》和《臺灣音畫》,短短2個小時,鮑老用音樂帶觀眾領略了四地風情,原汁原味的民歌民俗伴著“洋為中用”的交響樂形式,讓觀眾紛紛感嘆,地道的民族交響樂真好聽。
伴隨激昂的號角,“安史之亂”得以平復的捷報聲聲傳來,“薊北烽煙”終得休。弦樂奔涌直瀉、打擊樂狂放不羈、長笛溢于言表的跳躍,杜甫《聞官軍收河南河北》的欣喜若狂躍然眼前。轉眼千年過,楹(鳳凰木)隨風搖曳,大提琴的寬廣深厚如它根深葉茂,雙簧管甜美優(yōu)雅地贊嘆它的枝秀花美,以艷麗多彩之姿點亮著閩南大地,以寧靜廣博之態(tài)守護著海岸。
接著,《西皮》帶我們空降天子腳下,京味十足的《群英會》唱到了北京音樂廳,周瑜的小生西皮導板還未停,《西皮小開門》和諸葛亮《空城計》的老生唱段就連番上場,一主一副構起了鮑老這第三交響曲《京劇》的第四樂章。雖說曲子是突出樂隊全奏和打擊樂,但錯落夾雜的節(jié)拍變化和無縫鏈接的各樂器組輪番交替,實實在在是考驗樂隊各聲部的功底和相互之間的默契。副部主題用王小柯大管獨奏陳述諸葛亮唱段,相配的沈和群大提琴獨奏聲部與之構成二聲部對比復調,音樂線條舒緩,尤似老生長談之態(tài),令人印象深刻。最后的樂隊大齊奏,由弱漸強以輝煌的結尾結束上半場,確是“煌煌大度,氣魄絕凡”。
下半場,國交用詩一般的音樂語言,將臺灣美不勝收的風景人文帶到觀眾眼前。來到玉山之巔,弦樂從低音區(qū)層層遞進,在濃密的積云中勾畫玉山的模糊輪廓,雙簧管和長笛的悠長旋律如云縫中的光亮逐漸現(xiàn)出玉山主峰的積雪,銅管吹出金色的《玉山日出》,讓光彩奪目的太陽驟然騰空。來到宜蘭小城,大提琴描繪火車的飛輪,圓號吹響汽笛長鳴,聽孩子們唱起《丟丟銅》和《天烏烏》,親切如故,悠然自得。來到安平古堡瞻仰英雄之姿;來到恒春半島遙望閩南故土;來到鹿港廟會融入朝拜的隊伍;來到龍山寺廟坐等晚鐘頓悟;最后遠離這凡塵俗務,去往阿里山的深山老林,與鄒族同胞共享《達邦節(jié)日》。
鮑老是當下中國音樂界出名的旋律型作曲家,聽他的作品,大多數(shù)觀眾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好聽”。簡簡單單兩個字,看似輕巧,殊不知最是考驗作曲家的功力。對于中西樂結合這一業(yè)界爭論多年的問題,從鮑老的話中,我們或許可以得到啟發(fā):“中國音樂是單線條的,西方音樂是立體的和聲的,各有各的美。我們的創(chuàng)作要保持各自的特色和優(yōu)勢,黑是黑,白是白,不能涂成灰色。一方面完整地保留了原來的民歌旋律,一方面充分發(fā)揮西方管弦樂在聲部組織和音響色彩方面的優(yōu)勢。中國旋律就要‘原汁原味’,西方形式就要‘洋腔洋調’。既不能為了遷就西方音樂結構而用模進、分裂之類的手法破壞民歌旋律的完美韻律,也不能順應中國傳統(tǒng)旋律而以過度裝飾的聲腔細節(jié)破壞西方音樂的嚴密結構。東西方音樂都是西施,不要削足適履互相模仿,把西施變成效顰的丑女東施!币魳分軋 劉 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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