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科瓦塞維奇的上海音樂會充滿了一種懷舊式的傷感,就像人們對遲暮之年的英雄老去,榮光猶在的瞻仰一樣。據知情人士透露,史蒂芬·科瓦塞維奇提前一周便到了上海,將自己限定在音樂廳和隔壁的酒店兩點一線,勤奮地每天在音樂廳練琴,偶爾接受一下采訪,人們問的也都是他與瑪塔·阿格里奇的情史。4月3日在上海東方藝術中心的音樂會包含了三套作品。上半場是貝多芬鋼琴小品作品126中的四首,隨后是貝多芬《第31鋼琴奏鳴曲》。下半場他拿出了四樂章的舒伯特艱巨作品D.960,也就是《第21鋼琴奏鳴曲》。這是一臺充滿誠意的、向鋼琴大師致敬的音樂會,聽眾則在向這位74歲的大師致敬。
科瓦塞維奇希望用舒伯特和貝多芬來向聽眾展示他最成熟的一面,他做到了。一開始的四首小品,科瓦塞維奇就展現出玲瓏多變的觸鍵以及極為純凈的音色。自始至終他都以四平八穩(wěn)的方式彈著琴,用腕部的力量勾勒出音樂的濃墨重彩。他坐在一條像是被截肢的十分矮的琴凳上,有點像坐在路邊攤的小凳子上等著吃炒河粉的人,雙手在胸前仿佛貼著地的卡丁車一樣,緊緊貼著鍵盤運行,沒有騰起在半空以引人注目,也沒有用力過猛后產生后坐力。于是乎,整場音樂會里剩下的,就只有音樂,還有他像打鼾一樣的哼哼。
在四首小品里,鋼琴家選擇了不做反復。在貝多芬《第31奏鳴曲》中,莊嚴純凈之余他還彈出了一份寂落和傷感。同樣令人傷感的是,他頻繁的踏板使用讓音樂變得些許厚重,層次的千變萬化無法帶動力度上的千鈞一發(fā)。在第三樂章中賦格前的一組和弦中,他似乎有忘譜嫌疑而出現了滯緩和含糊不清的地方。第一樂章一開始便在右手出現了兩個明顯的錯音,第三樂章也有。不過這首作品最大的亮點還是第三樂章詠嘆調后的賦格?仆呷S奇有著無與倫比的左手,平靜的旋律襯托出圣詠般的旋律,兩者好似行星的公轉,在各自的軌道運行又交錯互動。第三樂章的靈光彌補了他在力度表現的不足和偶爾的錯音,總體風格悲涼,寧靜致遠。
D.960中,科瓦塞維奇可能由于體力問題,錯音愈演愈烈,但在結構和平衡上把握得精到老練。他的舒伯特有著少年般的戲虐成分,一種越老彌堅的執(zhí)拗。力度上的淡雅依舊存在,對于不適合這種風格的人來說很難喜歡上科瓦塞維奇的演奏。但對于追求意境的人來說很享受。神型兼具方面,鋼琴家保持住了高度的意境悠遠和結構工整,在對音符的駕馭上未免落魄,在自由速度的應用上駕輕就熟且善于制造關注度。
常規(guī)曲目后大師加演了四首作品。一首巴赫的薩拉班德舞曲,一首基格舞曲,兩首選自舒伯特D.783的連德勒舞曲。這時大師方才收住踏板,在加演曲中亮出本真的一面。未必是完美的一面,但在成熟和本真上,科瓦塞維奇的音樂會無愧于《金融時報》對他的評價中的“永遠不會讓貝多芬愛好者失望,優(yōu)雅,風趣和自省”。 (音樂新聞 唐若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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