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芬蘭作曲家西貝柳斯誕辰150周年,拉蒂交響樂團作為芬蘭國寶級樂團責無旁貸地擔負起宣傳這位芬蘭歷史上最偉大作曲家的重任。作為今年紀念西貝柳斯誕辰的重要巡演,拉蒂交響樂團與芬蘭傳奇指揮家卡姆一起帶著全套西貝柳斯交響曲與小提琴協(xié)奏曲來到亞洲進行演出。他們在中國的行程安排在北京、杭州、上海、天津、哈爾濱幾座城市,其中在上海與天津都進行全套西貝柳斯交響曲的演出。作為一位狂熱的西貝柳斯樂迷,我分別在北京國家大劇院與天津大劇院聆聽了拉蒂交響樂團的幾場演出。
這次演出的西貝柳斯第一第二交響曲我是在5月16日天津大劇院聆聽的,上半場演奏的西貝柳斯《第一交響曲》是他最具畫面感的作品,這首極具北國風光的樂曲在卡姆與拉蒂樂團手里仿佛在展示芬蘭的山川大河,整首作品一氣呵成讓人戰(zhàn)栗震撼。一曲終了,掌聲雷動,指揮家不得不四次出來謝幕。下半場的西貝柳斯《第二交響曲》構思創(chuàng)作于他在意大利度假之時,陽光明媚的意大利美景與天主教圣詠都給西貝柳斯最具浪漫主義特色的交響曲帶來影響,卡姆與拉蒂樂團用樂隊嘹亮的銅管聲部與柔美木管聲部加上樂隊美妙的弦樂聲部,給大家描繪了一幅絢麗多彩的交響詩篇。
《第三交響曲》我分別在5月8日國家大劇院與5月15日天津大劇院兩次聆聽,兩座音樂廳的聲學設計理念不同,我更傾向于天津大劇院的效果,《第三交響曲》是西貝柳斯逐漸形成自己交響曲風格的關鍵作品,這部只有三個樂章的交響曲簡練精致、樂隊編制較小,所以在國家大劇院的超大音樂廳里沒有充分的回聲潤色,但在天津大劇院木質(zhì)、稍小的音樂廳中卻得到充分發(fā)揮,卡姆與拉蒂樂團把這部大自然氣質(zhì)最濃烈的作品演得精致異常。
《第四交響曲》創(chuàng)作于西貝柳斯被誤診為喉癌時期的作品,相當晦澀生僻,帶有很多類似恐怖幻覺的東西,被西貝柳斯自己稱之為“精神交響曲”,大段大段的內(nèi)心描述是西貝柳斯作品中很少見的。這部作品一直是我認為聽西貝柳斯交響曲中最難攻克的堡壘,但在卡姆冷靜客觀的演繹下得到了完美的解決,樂團在卡姆棒下演奏地感人至深,第三樂章的大提琴不斷涌動,引發(fā)弦樂與木管如泣如訴地渲染出心痛的悲憫情結,讓聽者動容。同時拉蒂樂團極其緊密的樂隊密度也保障了這部作品被演繹的完整性。
《第五交響曲》,是剛從重病中恢復的西貝柳斯在散步時看到一隊天鵝朝著朝陽飛去時的心靈感動后的產(chǎn)物。拉蒂樂團在卡姆精致細膩的指揮下,用層層推進的音響,完美地演繹了這部偉大作品,尤其是末樂章中那隊天鵝由遠而近的音樂描述,與銅管模仿天鵝嘶鳴的樂音讓在場的觀眾完全被這奇妙的音樂征服。
《第六交響曲》,表現(xiàn)出西貝柳斯用清澈透明的音樂進行永恒性的思索,同時他也使用了古老的帶有強烈宗教色彩的多利安與艾奧尼安調(diào)式加強這種思索的神秘感。5月8日場,卡姆與拉蒂樂團的演奏此曲時的狀態(tài)非常好,樂曲被演繹得緊湊精煉,讓聽眾感受到了自然。
5月8日北京場,給我最大的震撼來自卡姆與拉蒂樂團演奏的西貝柳斯《第七交響曲》,他們的演繹堪稱偉大,這首交響曲充分闡述了西貝柳斯關于交響曲的定義,西貝柳斯說過,交響曲是足以創(chuàng)造所有動機之間聯(lián)系的深刻邏輯。這首《第七交響曲》把他的這種闡述發(fā)揮到了極致,卡姆與他的拉蒂樂團充分演奏出西貝柳斯作品中滿溢的原始靈感與精神性,音樂演奏的感染力讓在場的觀眾目瞪口呆。(音樂周報 柯 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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